面对弟叔充满深意的询问。
邓伯沉默以对。
作为和联胜的一众叔父辈之,他所了解的比弟叔更多。
不仅仅是吹鸡、大d,还有阿乐、鱼头标……现在不是死了就是栽了,就算不能说都和高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,但也全是在高加入和联胜之后才接连出事的。
而且鱼头标之前似乎是刚想和高合作贩牍,便栽到了警方手中……高打下的那几块地盘中,也一直禁止牍品。
虽说港岛确实有几个社团同样禁止贩牍,比如说洪兴,一直明令禁止社团成员去碰毒,但屁股终究还是带着屎的……
以上种种,单拎个出来,或许不算什么,但结合在一起,对于邓伯这种老江湖而言,很难不多想。
弟叔的潜意思他更是明白。
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,谁是最大的受益者,谁就最有可能是主谋,相关道理他们这些没读过什么书的老江湖或许说不出来,但又怎么可能不懂。
“你当年十八、九岁就成为了古惑仔,加入社团的时间比我早,应该清楚我什么意思……高这种人,以你几十年混社团的经验难道看不出来?”弟叔敲了敲桌子,声音变大:
“不是警察埋进来的钉子!就是心里有鬼!就算都不是,这种总是克死老大的家伙能重用吗?!”
“像这种不安稳的因素在我们号码帮啊,早就被清理了!”花弗也在旁边一唱一和。
却是没看到他自己说这句话时,坐另一桌一直沉默听着的托尼看了他一眼,眼中藏着凶戾之色,嘴角一闪而逝的笑容泛冷。
“所以你想说……让我借你们这些外人的手,来除掉自家社团的人?”邓伯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,在众人注视下,慢悠悠的摇头:
“……这不合规矩,也会彻底打破平衡,我们和联胜自己的家事,轮不到外人插手,有问题,我们自己能关门解决。”
“……”
“走了!”邓伯有些费力的拄着拐杖起身,无视旁边脸色挣扎的奀叔,老头明显是被弟叔的话打动了。
“邓伯!”见这老胖子真要头也不回的离开,花弗有些坐不住了:
“最近我们两家社团积累的矛盾,可都是那个高主动挑起的!我看大d也是被他教唆的,现在大d死了,你真要为一个明显不对劲的高和我们撕破脸?!”
“我当然不想和你们撕破脸,一旦开打,两边要死伤多少兄弟?到时候给其他社团占便宜。”邓伯背对着花弗继续说道:
“……事可以谈……但还是那句话,有些不合规矩的话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了。”
“下一次。”邓伯终于还是回了一次头,看向弟叔:
“……我约你,人不用来这么多,我们老兄弟之间叙旧,就别让不懂规矩的小辈来了。”
……
“……邓伯到底什么意思?这么大年纪说话还拐弯抹角的!他也不嫌累!”花弗看着邓伯、奀叔两人离开的背影,难掩不爽。
“呵呵呵呵。”弟叔给自己倒了杯可乐,插了根吸管嘬了一口,同款邓伯式‘慢条斯理’的说道:
“他今天能来,带的还是老鬼奀,就很能说明问题了。”
“老鬼奀……”花弗楞了下,旋即很快想通了关隘,不由点了点头。
最近没少调查和联胜的他自然知道,阿乐死后,老鬼奀这位叔父辈的日子可不好过。
毕竟当初老鬼奀可是铁了心的支持阿乐这个后辈。
阿乐生前也没少孝敬他。
而且自从大d成为话事人后,这位奀叔便一直都在躲着大d,生怕被脾气暴躁的大d当众清算。
“这么多年了,他还是没变。”弟叔的眼神似是嘲讽,也带着一丝感慨:
“总是喜欢端着,天天把什么规矩、平衡挂在嘴里,其实是越到老,就越舍不得放开手里攥着的那些东西,看的比什么都重……”
“等着吧,他会主动联系我的!”弟叔语气肯定,‘咝溜溜’把可乐喝完,示意花弗推他离开。
经过渣哥三兄弟身边时,坐在轮椅上的弟叔突然说道:
“我知道,当年社团让你们三兄弟回越南,你们对此内心有怨气……但社团内部现在就是这样的,连外人都知道我们不够团结。”
“这些年受到针对的,并不是只有你们三兄弟,我倒希望你们有能力去改变现状,社团终究是属于你们年轻人。”
“弟叔放心,当年的事我们没往心里去的!”渣哥摸了摸自己的胡茬,脸上挤出笑容。
“……”弟叔不置可否的笑了下,转头用似是建议的语气询问花弗:
“高和大d抢了恐龙在尖沙咀的地盘,如果这次社团能夺回来,终究要选个新的杠把子,我看他们三兄弟就很合适,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我没有意见!”花弗回答的很快。
……
“尖沙咀扛把子?”阿虎在花弗和弟叔等人离开后,肌肉达的强壮身体前倾,一脸兴奋的看向自家大哥、二哥:
“很威风啊!听说尖沙咀的油水也足,肯定能赚不少钱,到时候再把妈接过来……”